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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老兵上大学

    日期:2021-09-07 来源:特别关注 作者:莫里·古皮提尔·曼宁 浏览次数:

    摄影

    我们已经教会年轻人如何发动战争;我们同样必须教会他们在自由、公正和体面的社会里如何过有用而快乐的人生。

    ——罗斯福1943年在国会的演讲

    早在二战结束前,美国政府已经开始思考大量遣散军人可能带来的问题。其中一个主要的问题是就业。很难想象去哪里找足够的工作机会安排那些战时劳动力,以及1500万参战的男女(超过国家人口的十分之一),他们在为国效命后便要回国。

    罗斯福预想向每位退伍军人提供一笔可观的退伍金,这笔钱能够帮助他们度过寻找工作和重新适应国内生活的艰难时期。因为武装部队的一些成员可能不能立即找到工作,罗斯福呼吁,通过失业救济来填补这一缺口,直到他们被私人企业吸纳。一些青年男女为了服务国家,中断了自己的学业,罗斯福总统要求国会为老兵提供上大学的机会,或退伍后申请技术培训的机会——费用都由政府支付。

    在罗斯福总统宣布这些目标的时候,大学教育还离大多数工薪阶层家庭非常遥远。让一位资深老兵获得大学学位,这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1940年,普通工人的平均年薪不到1000美元,大学教育每年的费用无论如何都在453美元(公立大学)和979美元(私立大学)之间。根据罗斯福的计划,在美国历史上,高等教育将第一次像发放救济一样,不分社会阶级与贫富。

    从1945年8月到1946年1月,共540万美军战士从陆军和海军退役。当这些老兵得知根据《退伍军人权利法》可以得到的好处时,他们成群结队地去注册大学教育。1948年时登记达到顶峰,有90万老兵报名参加大学课程。九年时间里,根据《退伍军人权利法》,大约780万老兵接受了教育或培训,总共有220万老兵注册了大学课程。

    从1947年到1948年,美国大学中50%的学生是退伍军人,读大学的总人数比以前提高。虽然过去有些批评家认为退伍军人不想学习,没有兴趣读书,想要立即找到工作,而不是去接受教育,但是,老兵很快赢得了成熟、认真的学生这样的好名声;他们参加课堂学习、认真做笔记、学习勤奋并且获得最高分。那些非老兵学生开始愤慨在他们的班上有老兵,因为老兵们的高分破坏了成绩曲线。

    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普通学生开始用该死的平均分提高者来指代退伍军人学生。“他们就知道读书、读书,一切时间都在读书,”宾夕法尼亚州的利哈伊大学一位愤怒的学生这样评价他同班的退伍军人同学,“他们学习如此用功,我们必须拼命努力才能跟得上他们。”

    在全国,老兵们表现优异,超出了学校对他们的预期。他们的辍学率低于非老兵学生,而且表现出来的学习劲头让许多老师都惊讶。正如一位教授所说的,退伍军人“想学习,这是每位老师都祈求的,也是老兵无价的优秀品质”。老兵不仅展示了他们对课程的热心,他们还努力学习一些高难度的课程,“特别倾向于商务管理,其次是如下一些专业,如法律、医药、口腔、教师等,然后喜欢程度几乎相同的有工程、建筑、物理科学、人文科学以及社会科学等”。就连早前《退伍军人权利法》的反对者,也不得不承认老兵是最优秀的学生。哈佛大学校长詹姆斯·布赖恩特·科南特,对通过《退伍军人权利法》进入大学学习的老兵学生质量感到很吃惊。1946年他宣布,立法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信号,它表明社会流动的民主过程生机勃勃,它打破了阶层壁垒,甚至在美国,大学教育也被认为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特权”。很多退伍军人充满感激地表示《退伍军人权利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但这一切其实在战争期间就已经开始,如果没有堆积如山的图书送往训练营地,以及在战争期间送往海外军队,很多人都不会培养起读书、学习以及返回学校的兴趣。由于协会制订了在军中大受欢迎的版式,以及对每月图书种类的精心选择,读书已经成为不可抵制的快乐——甚至对那些在战前逃避读书的人也如此。 

    许多军供版图书的作者见证了战后计划的直接影响。《大大的冰糖山》的作者华莱士·斯特根纳回忆起注册进入他在斯坦福大学的班级“退伍军人学生潮”时的情景。他说:“我发现他们中很多人在南太平洋或欧洲剧院读过N-32系列”。他非常谦虚谨慎,因为那么多人都在战争时期就读过他的书了。他说:“这本书给了我一本债券。它让他们对我产生了坚定的信心,也让我很尊重他们。”其他作家保持与退伍军人们通信,并且在战后还有所进展。《我们仍然活着》的作者海伦·麦锡妮将永远不会忘记,有一位年轻的士兵坚持认为她的军供版书让他“享受了文学”。这名士兵开始不停地阅读,这培养了他在战后上大学的兴趣。若干年后,当他完成了博士学位论文后,他送了一册给麦锡妮,因为他要献给那个让他“开始读书的小说家”。

    这一代老兵回家的时候,很多人在前线时都已经读了柏拉图、莎士比亚、狄更斯等人的作品。其他人读了历史、商务、数学、自然科学、新闻以及法律等学科的书。当面临获得大学学位的机会时,这些人已经证明他们能够像读书那样,把他们的能量应用到学术研究中,并且获得成功。毕竟,如果他们能够在散兵坑里,在炮弹袭击的间隙,阅读借来的书,那么,他们肯定可以对付教室里的学习课程。

    正如《退伍军人权利法》保证所有老兵获得受教育机会——无论贫富与阶级——在战争中,图书经历了同样的民主化过程,这是由平装书革命带来的。在战前,口袋书出版公司和企鹅出版社是唯一尝试平装书贸易的出版企业。现在有了埃文、大众图书馆、戴尔、兰登书屋以及新美国图书馆及其他图书公司。这些公司出版现代小说、非虚构图书以及经典名著。随着更多的公司涌入平装书的潮流里来,图书销售额飞速增加,从1943年的4000万册增加到1947年的9500万册。到1952年,更是增加到2.7亿册。1959年,平装书销售在美国出版史上第一次超过了精装书。平装书不再与廉价商品店、杂货店隔绝了。它们在各处均可出售,从传统的书店到杂志摊、各式商店、香烟店以及火车站。军人不再有军供版图书,但是,平装书交易的兴盛保证了他们可以永不间断地获得袖珍版平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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